不一不二龙

[萨杰/HE向]海上不许养鸟

Sakurazawa:


  • 海军萨拉查x小麻雀


  • 论年轻的海盗如何在沉默玛丽号上混得风生水起。


  • 保证一口大糖!


  • 我就是喜欢小麻雀!我就是喜欢活的萨拉查!哼哼唧唧。









Part 1




  萨拉查被一桶水浇醒了——是的,一桶新鲜的,冰凉的,混着死鱼腥气的,海水。他呛了一声,睁开眼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把杰克·斯派洛丢下船。




  他坐起身,湿透了的黑发散在肩上往下疯狂地淌水。那一桶水直接渗透了床垫滴滴答答的滴上地板,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不穿军服睡觉因此他的宝贝大衣得意幸存于这场灾难。




  萨拉查面无表情的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抓住了搁在床头的军刀。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逃跑,小麻雀。”




  




  ——今天可是个好天,顺风,海面平静。几片云遮了太阳于是水手们不至于被毒辣的阳光鞭打到恨不得把军服脱个精光,他们趴在甲板上动作划一地将玛丽号擦得锃亮,这就如同给少女细细地编上发一样让他们高兴。




  如果没有那只靴子踩在他们刚刚擦过的甲板上的话他们会更高兴。




  “借过,借过,先生们。”




  杰克·斯派洛从他们中间风一样的掠过,他脏兮兮的靴子——老天,这可是海上,哪里搞来的这些泥污——在刚擦干净的木板上留下数个清晰的鞋印。




  “那个男孩去哪了?!”很快水手们听见他们船长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紧接着梯子被重重的脚步声碾得咯吱哀嚎。他们习以为常地低下头,继续做着本职工作将那些脏脚印悄悄抹干净。




  




  




  萨拉查在他的船上圈养了一只小麻雀,这是人尽皆知却无人敢对其评头论足的事情。




  小麻雀是个海盗——年轻的,聪明的,海盗,被沉默玛丽伟大的船长在一次突击海盗湾的行动中逮来的,即将送上大陆施以绞刑。不过沉默玛丽靠岸了这么多次也没见小麻雀的脖颈里被套上绳索,当然也没人敢于质问他们西班牙船长的决断,于是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儿就在船上做了窝。




  杰克·斯派洛一开始可是好好表演了一下怎么当一个小心翼翼的船员,可是没两天他就放肆地好像这是他的船。他和萨拉查手下的军官近乎打成一片——他年轻又嘴巧,随便两句就能把人忽悠的晕头转向。况且海盗的生涯让他有那么多奇怪的小故事,管他真的假的,总之船上某些无聊又傻乎乎的年轻人就很爱听。




  然而,没有朗姆酒可以喝,没有金币可以收集,逐渐地他就发展出了全新的兴趣:捉弄他的西班牙船长。或许整个海洋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




  他敢于在船长坐在桌前研究地图时正大光明地往桌子边沿一坐,翘起腿把他脏兮兮的靴子往船长的椅子扶手上搁;手里头还抓了个苹果啃得起劲,咯吱咯吱地似乎打定主意要萨拉查没法集中精力。




  “下去。”萨拉查说,眼睛都没抬起来。小麻雀更来劲了,得意洋洋地晃起双腿把啃掉一大半的苹果随手往身后一丢,苹果核滴溜溜地跟随着船的颠簸从房间这头滚到那头:“你无法命令我做任何事,鉴于我并非你的船员。”




  他把萨拉查的底线探得明明白白,当他的西班牙船长面色开始阴沉他立刻就拍拍手从桌上窜下来,在被逮住一顿教训前刷的拉开门逃之夭夭,就留下一句俏皮的“Ciao~”,和那个该死的开始氧化的苹果核一起继续在船长的房间里滴溜溜的滚来滚去。




  萨拉查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小家伙气的英年早逝。




  




  




  当他踏上甲板的时候一切按部就班,哪里都没有那个臭小子的影子。不过在被船长怒视和出卖小麻雀之间水手们毫不犹豫地全都选择了后者,并且假装没有看见船长还在滴水的发尾。他们伸手一指,萨拉查仰头瞧见了那男孩正趴在桅杆顶端,将自己伪装成船上的一面小帆。




  “早上好——好船长。我猜您一定有个相当不错的早晨。”更可气的是,那面小帆还有脸挥起手来打招呼。




  萨拉查又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冷静,没在众目睽睽下发作。他当然可以派几个身手不算那么糟糕的水手去把他逮下来,但是小家伙的身手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不把他可怜的船员摔个鼻青脸肿绝对碰不到他的半片衣角。于是他冷哼一声决定将这只热爱攀爬的鸟儿在桅杆顶上留个一天两天等他自己灰溜溜地下来向他讨食——断水断食对任何人都无比有效。




  “谁都不许给他提供食物和淡水,违者禁闭。”他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抬眼蹬过顶端的小麻雀转身重新下到船舱。而那男孩哼了一声,露出一截舌头对着船长的背影挑衅地上下晃了晃。




  然而萨拉查一走他立刻就滑下来了几英尺,手脚并用抱着桅杆冲着不远处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水手挤眉弄眼。




  “一顿午餐和饮用水,换给你一根银勺子。”他将脑袋低下去悄声说着。而那年轻的水手心领神会地歪过脑袋,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




  “成交。”




  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隔空击了个掌。




  




  




  Part 2




  他的私人财物被萨拉查收走了,这让他耿耿于怀。没有那些亮晶晶的小东西揣在怀里可怎么睡得安稳。可是杰克·斯派洛是谁,是伟大的海盗,总有一天要变成船长的人,他总有自己的方法找到新的财宝,即便在一艘连朗姆酒都没有的大破船上。




  不是所有俘虏都有和船长一同用餐的待遇,他斯派洛算是一个——虽然在他的小脑袋里自己根本不是个俘虏,至少算是半个船长吧。萨拉查试图把他从海盗扭转成一个小海军,至少吃相斯文点,不过男孩从来都只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抓着肉干塞了满满一嘴然后假意迷茫地抬起头:“噢抱歉……我没注意你刚刚在说话。”




  萨拉查差不多要放弃了。




  小鸟儿每次都叽叽喳喳的抱怨船上没有朗姆酒这件事,好像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个酒鬼。萨拉查耐心地听着,垂下眼将一块本来就足够小的肉切成了几乎要插不起来的小方块,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在小家伙抱怨完了照惯例要摆着嫌弃的态度提前从船舱溜出去时,他叫住了他。




  “拿出来。”




  “什——么?”男孩硬生生刹住了飞奔的脚步,迟疑地拖长了音。




  “拿出来。”西班牙船长慢条斯理的搁下刀叉,指节在桌上叩了叩,“你不会觉得那么大一个酒杯消失我会看不见吧?”




  他满意的看到年轻的海盗扁了扁嘴,一副泄气的模样溜达回桌子边。他用手撑住面颊,扬了扬下颚示意小家伙交出赃物,而小鸟儿只能照做。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只杯子,悄悄看一眼船长,灰溜溜地把它搁了回去。




  “还有别的东西,一并交出来。”




  出逃的脚步再一次被迫停下。小麻雀叹了口气,抖着他的衣衫慢吞吞地从里面掏出一只叉子,一个小汤勺。过了一会又不情不愿地解开他的腰带,从里面拖出来一只体积不小的碟子和其他大大小小的赃物丢在一起。




  “我想,那比一个酒杯要显眼些,船长。”他朝着碟子努了努嘴。




  ——萨拉查觉得自己收到了今天份的嘲讽。




  他嘴角抽了一下,挥挥手把这个小窃贼从船舱里赶了出去,而比起船长的臭脸小麻雀当然乐意出去吹他的海风。他沿着甲板一路跑,顺着桅杆攀上去好像巨帆之上已经成了他的私人领地。他的腿垂下来,坐在高处愉快地晃晃荡荡;望望四下无人从另个衣袖里掏出一个大勺子举高,用它反射了一下温和的波涛与日落时烧红的大片云彩,望着它轻声地笑起来。




  




  






  


  




  夜色已深,除了瞭望台上守夜的水手甲板上已经空空荡荡。斯派洛估摸着萨拉查早该睡熟,这时候才蹑手蹑脚地从桅杆上滑下来,小心翼翼地踩着甲板不让木板发出任何异响。即便他有个给他偷来食物和水的同党,可是几块小小的糕饼终究不够给他填肚子。




  他揉了揉空空荡荡的小腹,听得里面委委屈屈咕地叫起来。于是他警惕地四下看看,悄无声息溜进船舱摸索着钻进黑乎乎的厨房,靠着鼻子和他的直觉寻找食物的所在。




  当他顺利摸向一块面包的时候,“谁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吓得他立刻将手背到身后站得笔挺。油灯被点亮,昏黄的光下一个独眼的老水手穿着老旧但是依旧干净的军服,提高了油灯将斯派洛照亮,同时照亮了自己皱纹遍布的脸。




  ——那是独眼的老伽罗,是个老兵了。虽然不如当年神智清明也不如当年能打海仗,但将心怀鬼胎的老鼠和半夜饥肠辘辘想偷一两块食物的水手赶出去,他的身手还是足够好的。那根拐棍在狭小的空间里能打得任何一个水手惨叫着逃命。或许萨拉查就是看中了这意外的神勇,才让他一直待在船上整顿军纪。




  年轻的斯派洛立刻就把手里的面包丢回了原位。对于老者他还不至于太放肆,继续像个小海军一样背手站着。




  “我吵醒您了吗?”




  “并没有。一个老头了,每天能入梦多久。”老伽罗自嘲地笑了笑。慢慢的油灯的光挪远了,被搁到一个简陋的小桌上。老海军自己的步子也是慢腾腾的,他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吊床,坐下的时候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好了,小孩,在我摸到我的拐棍之前,或许你该先跑。”




  斯派洛的目光在不远处的箱子里搁的面包与老海军之间游移着。当鬼点子冒出来的时候他转了一下眼睛,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不,我是来找您聊天的。您看,在这种夜晚胸无大志的年轻军官都呼呼大睡了,只有您还醒着。”




  这番话换得老海军嘿嘿一笑,露出稀疏发黑的牙齿。他好像就此对着男孩放下了点戒心,拿吊床当椅子他将腿垂下来,手肘搁在大腿上。“好吧,那么你有什么话想要和一个老头说呢?”




  小麻雀后退了两步,脑后想着那几块大大的圆面包和用它们填饱肚皮的满足感。他的脑袋运转的飞快,突然之间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他咧嘴微笑,双手在空中夸张地摆了摆好像一个即将指挥乐队的伟大的音乐家。




  ——“您知道船长萨拉查那里其实只有一英寸长吗?”




  他的后背终于贴上了那些放食物的箱子。他松了口气,搁下手悄悄的摸过去,食指满意地戳戳那些软度适中的小面团。




  棒极了,接下来是编故事时间。他想着,愉快地舔舔嘴巴。这个我擅长。


  




  




  肆意歪曲西班牙船长正派的形象,这简直再愉快不过了。小麻雀津津有味地编纂起一个萨拉查去妓院的故事,抑扬顿挫地讲述着每个章节,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即兴的角色扮演。他将那些高级娼妓的姿态模仿地惟妙惟肖,一边灵巧地动着嘴皮子一边手指也灵活的动起来,在身后将一个小圆面包往袖管里卷进去——成功,他的唇角又翘起来了点。




  “……然后,那个叫阿梅利亚的妓女和嫉妒她的那个同僚争吵起来。她拔高了音调,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什么?那个西班牙船长?他当然看起来英俊潇洒,可是谁知道他裤子下面只有小胡萝卜那么大!’”噢,还有苹果,好极了。斯派洛一边继续往旁边摸着,一边用尖细的嗓音模仿起女人的腔调阴阳怪气地叫起来,和老海军一起就着那些黄段子咯咯笑着,好像他真的就藏在卷帘里目睹了这一切。成功握住那个苹果时他突然神情一变,空余的那只手遥遥的指着船舱另一边仿佛看见恶魔探出头那样露出了憎恶的目光:“噢看啊!老鼠!”




  老海军刷地站起来,低声咒骂着抓过他万能的拐棍高高举起就要朝阴影里捶打。狡猾的男孩立刻收敛了所有惊慌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咬一口苹果将它叼在嘴里,像个胜利者一样高扬唇角蹬蹬蹬地飞跑出去。




  然而根本还未踏出厨房的门他便在昏暗中一头撞进了谁的怀里,熟悉的香料的味道让他脑袋瞬间发懵。




  他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小胡萝卜那么大?”




  阿尔曼多·沉着气听完全程·萨拉查俯下身,冲着比他矮一整个头的年轻海盗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而他的小麻雀揉着撞疼的鼻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举高,把那颗才咬了一小口的苹果递到他面前。




  “……你也要一口吗?”




  






  Part 3




  小麻雀觉得腰痛,屁股也痛。




  他被萨拉查圈在怀里一动都不能动,后脑搁在船长宽厚的肩上不安分地挪来挪去,极其不满的哼哼两声。




  萨拉查正在翻一本书,而他的小麻雀就被他像个大号抱枕一样,单穿着薄薄的内衫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夹在双臂之间,




  斯派洛对书上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兴趣,讨厌上面的破字符,也讨厌被这么搂着什么事也不能做。于是他扬起头来眼睛眨巴两下,突然就说“我的左手握了一把小刀现在轻易地就能划开你的脖子,所以向我投降吧,萨拉查。”




  萨拉查哦了一声。他转眼瞥过男孩,随手翻上一页。




  “刚才究竟是谁哭着说再也不敢乱来了?”




  男孩的脸刷的一红,往日里叽叽喳喳怎么都不肯消停的嘴巴此刻倒也打起疙瘩来了,“什、什么?肯定不是我说的。鉴于房间里只有你和我,我猜那大概是你。”他放任自己滑下去直到整个人都快被毯子埋住,而萨拉查随手一提就把他拎回来了。




  萨拉查这才将书本合上搁到床头,握住男孩的左手腕,而那里自然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他又想起男孩随口编出来的谣言。说不定明天会传遍整艘船,但他并不在乎,他又不和他的其他船员上床。不过他还是弯起唇,凑到小麻雀的耳边恶意地呼上一口气。




  “一英寸?”




  小麻雀又快速眨了眨眼,故作沉思了一会,固执地没在嘴上让步“……最多两英寸。”




  在半边臀被威胁性质地握住的时候,他忍不住浑身一抖,吃瘪一样地扭开头去嘀嘀咕咕。




  “十英寸,您有十英寸!这样行了吧!”




  萨拉查这时候觉得这只小鸟养得还算不错,至少教一教,他还是会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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